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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3章身中蠱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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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3章 身中蠱蟲

晚飯過後,許仙便拉著素貞回房,追問顧家姑娘的進展。

“娘子,怎麽樣?”許仙一回到房中,就拉著素貞坐下,追問道。

“官人,我和青兒在顧府繞了一圈,也沒見什麽異樣。反倒是那個買雪上一枝蒿的那位,你可有什麽線索?”素貞看著許仙,問道。

許仙擺了擺手,可惜道:“他啊,是慎之又慎,說了兩三句話,便扭頭走人。我和青兒在藥鋪外,攔住了他。說的那番話,讓我也不得不懷疑。”素貞擰了擰眉,心中擔心道,“他說,常年服用此藥,我就覺得有些破綻,看來這三年來,有人不斷購買此藥,不斷給顧詩傾服了此藥。”

“是誰會有這麽大的本事?”許仙看著素貞,不可置信道,“能在顧府進進出出,對下毒之事輕而易舉,還讓諸多大夫察覺不出來?”

素貞看著許仙,搖頭道:“這個,我還在調查,這事絕對不簡單,我聽若錦說,要想調查此事,必須從張家入手。”

“張家,又是誰呀?”許仙更加迷糊,看著素貞,再次問道。

“張家和謝家算是故交,顧家的事,張家是最清楚的。”素貞抿了抿唇,說道。

許仙看著素貞,瞪大眼睛,重覆道:“張家?娘子說的,是哪一個張家?”

素貞微微嘆了口氣,回道:“城南的張家,這其中的種種,還要慢慢去深入,我已經讓覓梅送去了拜帖,就看那張家,願不願意一見。”

“娘子,你是想通過張家這條線,接近顧家?”許仙看著素貞,揣測道,“娘子為何不直接找顧家了解此事呢?”

素貞抿了抿唇,說道:“算是,也算不是吧,多一戶人家,也是多一條線索罷了。顧老爺現在未上門拜訪,顯然是有一些不可隱藏的秘密,若是直接問,顧老爺未必會直接告知。待過了這段時日,想必會有一些新的線索。”

許仙看著素貞,微微一笑,說道:“還是娘子思慮周全了,什麽事都想得很周到。”

素貞對視著許仙的眼睛,莞爾道:“若事情順利,只要進入張府,我和若錦就會想辦法,查出蠱毒所在。”

許仙點了點頭,看著素貞,用溫柔地眼神看著素貞,說道:“那我和娘子一塊兒去吧。”

“怎麽,藥鋪官人不管了?”素貞擡眼,看著許仙,笑道。

“離開一小會兒也沒事,秦掌櫃和宛塵都會抓藥呢,開方這事,只要不是急診,緩一緩也行。”許仙看著素貞,咧嘴一笑。

“你啊,也學會安排他人,自己倒學會偷懶了?”素貞捏了捏許仙的鼻子,抿嘴笑道。

許仙嘿嘿一笑,看著素貞,說道:“可不是偷懶,什麽都不重要,娘子才是我最重要的。”

素貞無奈一笑,看著許仙,說道:“你啊,貧嘴。”

天還未亮,素貞便醒了,來到院中,若錦早已在那坐著了。

“若錦,你怎麽這麽早,在這幹什麽呢?”素貞來到若錦身邊,坐了下來,看著若錦細細地品著茶,“看來,這龍團鳳餅,你倒是喝出味兒來啦?”

若錦回頭,看著素貞,微微笑道:“你怎麽起這麽早,睡不著了?”

素貞擺了擺手,笑道:“是睡好了,哎,這茶怎麽樣?”

“極好的,雖說不如瓊漿玉液美味,這個是怎麽做的?”若錦看著素貞,問道。

“這個呀,是用的銀絲冰芽,小心剔摘後,便用清泉水濯凈,這可要連續烘焙十幾個時辰呢。”素貞端起茶盞,指著裏面的茶,說道,“這茶呀,看著甚好,泡茶也是一門好的學問。”

“哦?說來聽聽,有什麽樣的學問?”若錦看著素貞,問道。

“沖泡時,用木棰輕輕敲碎團茶,然後放在茶碾裏碾碎,再用細絹篩過。”素貞拿起一塊團茶,一邊做給若錦看,一邊說著,“然後挑取適量的茶粉,放到兔毫盞裏,用水拌成糊狀,再以沸水註下,一邊註一邊用竹拂輕輕擊打才行。”

“這麽多道程序啊,顯然是很累的樣子呢。”若錦看著茶盞裏的茶,微微笑道,“不過,味道是極美的,難怪你這麽喜歡呢。”

“來到這人世間,才慢慢地發現,世間好玩的、有趣的東西,也是甚多。”素貞抿了抿唇,看著若錦,說道,“以前只是跟著官人忙著藥鋪和家中的瑣事,也沒有機會接觸這些,現在有了這些,也是越發的喜歡了。”

“哎,說了這麽多,那顧詩傾怎麽樣了?”若錦看著素貞,突然問道。

素貞微微搖頭,說道:“昨兒個晚上,我去房中看了詩傾,有些好轉,但一直未醒,我真怕她就這麽睡下去了。”

“你們用過早飯,是要去張家了吧?”若錦撚著手中的茶,擡眼看著素貞。

素貞看著若錦,微微點頭,回道:“是啊,張家回帖了,我和官人商議,早飯後,便去拜訪。”

“說到張家,那百草園,你們可一定要去看看,我總覺得有些不妥。”若錦說到這兒,蹙了蹙眉。

素貞拉著若錦的手,問道:“你是察覺到什麽了?”

“這也說不上來。哎,你們千萬可別暴露了身份,這杭州城幸而很大,知道你們身份的人不是很多,如果你們的身份一旦洩露,很容易打草驚蛇的。”若錦看著素貞,提醒道。
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素貞看著若錦,溫和道。

“對了,我同青兒商量過了,過幾日,我幫你去一趟蘇州吧。”若錦看著素貞,莞爾道。

素貞拉著若錦的手,欣喜道:“那太好了,若錦,還是你了解我心中所想,顧詩傾一事,總在蘇州還有一些事未處理,三年了,也早就該有人找上門了,可為何偏偏什麽人都沒有。”

“是啊,這恐怕是有人蓄意而為的。”若錦看著素貞,抿嘴說道:“不過,我還要再晚兩天去,就先不要對外聲張便可。”

“你是察覺到了什麽?”素貞蹙了蹙眉眉,看著若錦,問道。

“我現在也說不上什麽,不過,我敢保證,這事不是很簡單的。我要在杭州城再查一些事,還有人。”若錦對視著素貞的眼睛,道出自己心中的安排。

“好,我依你。”素貞看著若錦,緊緊握著若錦的手。

早飯後,素貞和許仙便跟著張家的內知,進了張府。

“許大夫、許夫人,來,請坐。”張老爺笑瞇了眼,客客氣氣地迎進二人。

素貞看著張老爺莞爾一笑,說道:“張老爺不必客氣,我們今日前來,是特地拜會張老爺的。”

張老爺看著二人,恭迎道:“客氣、客氣,許大夫、許夫人,來,請坐。”

許仙微微作揖,回道:“多謝。”

素貞環繞著四周,看著張老爺,問道:“哎,怎麽不見張公子呢?”

張老爺看著素貞,回道:“哦,犬子出門辦事去了。”

“哦,原來如此。”許仙也看了一眼四周,確實不見人。

許仙望著素貞,兩人相視一望,張公子不在府裏,正好。

一個家丁來報,在張老爺耳邊嘀咕了一下,張老爺皺了皺眉。

望著許仙和素貞,張老爺起身恭維道:“許大夫、許夫人,老朽有要事在身,就先不陪二位了,二位可以隨意逛逛,待前面的事兒辦完後,再來尋二位。”

素貞和許仙也起身回禮道:“張老爺不必客氣,您有事,盡管去忙,我們隨意逛逛就行了。”

張老爺臉上堆滿了笑容,作揖道:“失陪了。”

許仙和素貞來到後花園,望著這裏的花花草草,這裏的香味還真有點沁人心脾。

來到後院,眼前的園子被上了鎖,鎖上掛著一個牌子,上面寫的是:禁止入內。

“老伯,這是什麽園子啊,怎麽寫著不許進入呢?”素貞看著這幾個大字,故意問道。

管理園子的老伯笑道:“哦,這園子啊,是百草園,除了老爺和公子能夠進去,其他人可不許進去吶。”

許仙來了興致,問道:“哦?不許進,這是為何?”

“老人家,您剛才所說,這百草園是……”素貞故意試探著。

老伯擡眼,望著二人,說道:“二位是貴府的貴客,本不該告知,我們這些奴仆,也只知曉,百草園是任何人都不能進的,據說,裏面都是名貴的藥材,不讓人碰。”

“藥材?”許仙看著老伯,瞪大眼睛,說道,“張府是研究藥材的?”

老伯擺了擺手,說道:“不是,不過,聽說是研究解藥的,能解天下奇毒。”

素貞頓時來了興趣,問道:“天下任何毒藥都能解?”

老伯點了點頭,說道:“可以這麽說。”

許仙明白了,點頭道:“哦,聽您這麽一說,我們大致也都明白了。”

老伯看著許仙,笑呵呵說道:“這園子,是老爺和公子親自打理的,除了老爺和公子二人,其他擅闖者,唯有一死!二位剛才也看到了匾額,所以,為了造成不必要的誤會,許大夫和許夫人可以離它遠遠地。”

許仙和素貞楞了一下,這府裏的規矩,也太不人性了。

許仙只是微微點頭,沒有繼續追問。

素貞轉移話題,問道:“老伯,聽說,張家和顧家是至交?”

老伯點頭道,說道:“算是至交吧,我們家老爺和顧老爺是三年前一塊兒落居到這杭州城的,所以,也算是同鄉,老奴也是那是隨著老爺一塊兒來的。”

素貞明白三分,問道:“那就是說,顧老爺和張老爺都是從蘇州遷過來的?”

老伯點頭回道:“沒錯。”

許仙望著素貞,二人猜測的果然沒錯。

看著老伯,許仙突然問道:“那謝家了?”

老伯擡眼,望著許仙,問道:“謝家?許大夫,您指的是?”

素貞看著許仙頓了一下,連補充道:“謝墨含。”

老伯擺了擺手,說道:“許大夫、許夫人,您們是老爺的貴客,有些話,我們下人也不敢胡說,我們知道的,也只有這些。”

看著老伯言辭閃爍,故意回避,素貞和許仙也不再多問。

許仙望著老伯,說道:“老人家,那您慢慢打掃吧,我們不打擾您了。”

老伯點了點頭,說道:“好,那二位就隨意逛一逛吧,我先幹活去了。”

待老伯走後,素貞和許仙隱身進入百草園。

望著偌大園子裏種植的植物,許仙驚訝道:“娘子,你看,這裏種的全是毒草,還有天仙子?”

素貞似乎不驚訝,心裏早已有了盤算,連連點頭,說道:“是啊,這張家看似種植藥草,不懂得這藥材的人,還真以為是草藥了。那謝家,也絕對脫不了關系吧?解毒是假,造毒可是真。”

“娘子,你看,還有洋金花?”許仙指著眼前一株植物,對素貞說道。

素貞眉頭緊蹙,說道:“這裏果然有問題,雪上一枝蒿在前,天仙子在後,現在又是洋金花,莫非真是如我們推測那般?”

許仙擺了擺手,說道:“娘子,這件事,絕對不同尋常。”

素貞蹙了蹙眉,點頭道:“沒錯,表面上是解藥,其實是制毒的草藥,雪上一枝蒿和天仙子也是至毒,他們為了這些毒草,也算是煞費苦心了,辛辛苦苦打造了這麽大一座園子,為的就是想掩人耳目?官人,這件事,我們還得回去商量商量,看有沒有解毒的辦法,否則詩傾真的就性命難保了。”

許仙看著滿園的毒草,點頭道:“也對,此處不宜久留,我們還是回去吧。”

顧府——

“顧老爺,您想說什麽?”青兒看著眼前憔悴不已的顧老爺,欲言又止。

顧老爺話到嘴邊的,又咽了下去:“這,我也不知道從何說起。”

緋兒看著顧老爺,說道:“顧老爺,我們許大夫可是派我們來了解的,您不說具體一點,我們怎麽救貴千金了?”

青兒點了點頭,說道:“是呀,顧老爺,有話不妨直言,我們會想辦法救顧姑娘的。”

顧老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,說道:“我也想說,不知從何說起啊。”

青兒莞爾一笑,說道:“顧老爺,您放心,您今日的話,我們會為顧姑娘保密的。”

顧老爺點了點頭,說道:“三年前,謝家墨含和我們詩傾結為連理,二人也算是青梅竹馬了,只可惜,事事不遂人願,詩傾因為中毒,便滑了胎,從此無法懷上孩子。”

青兒心生悲憫,問道:“那,謝墨含了?那他去哪兒了,他就不管了?”

顧老爺惋惜道:“謝墨含一開始都不知道這件事。”

青兒更加費解,問道:“詩傾滑胎,謝墨含不知道?”

顧老爺搖了搖頭,說道:“這件事說來也話長,這樣吧,我隨你去許府一趟,把這件事來龍去脈跟許夫人和許大夫說一說,你看可好?”

青兒點了點頭,說道:“那是再好不過了。”

許府——

“張府?姐姐,你們進了張府?”青兒詫異,連走上前,看著素貞,問道。

素貞點了點頭,說道:“沒錯,張老爺帶領我們逛了張府。”

青兒想了想,下意識的問道:“姐姐,那,張府是不是有一座園子,是不能隨意走動的?”

素貞一想到百草園,便是眉頭緊蹙,回道:“青兒說的沒錯,他們張家確實是有一處是不能隨意走動的。”

仕林看著素貞,又望向許仙,說出自己心中所想:“爹,莫非是百草園?”

看向仕林,青兒和素貞幾乎同時說出口:“你知道?”

仕林看著素貞,回道:“娘,我只是聽說過,至於那百草園,裏面有些什麽,大家都不知道。”

公甫擺了擺手,說道:“絕對不是名貴藥材,恐怕是見不得人的。”

許仙也看著大家,回道:“這個,我和娘子前去打聽過,在游覽張府的時候,我聽管理百草園的一位老人家說過,百草園是張家唯一一處不能隨意走動的地方,擅自闖入者,唯有一死。”

仕林更加費解,看著許仙問道:“爹,那就說明這件事,有見不得光的地方?”

素貞起身,走到仕林身旁,扶著仕林的肩膀,說道:“原因就在於,這座美不勝收的園子裏,所種的每一株花草都是這世上至毒之物。”

青兒若有所思,回道:“姐姐,莫非蠱蟲之毒,可以以毒攻毒,能夠化解?”

素貞搖了搖頭,回道:“他們用蠱蟲害人,又在百草園制造奇珍異草,唯有一種至毒之物,恐怕無人能解。”

素貞的一番話,大家都打了一個冷顫。

大家都瞪大眼睛,看著素貞,問道:“是什麽毒?”

“蠱毒!”素貞深吸了一口氣,看著大家,繼續說道,“這蠱毒能深入骨髓,也能要人性命。”

一聽到蠱毒,公甫總感覺渾身癢癢,站了起來,看著素貞,問道:“弟妹啊,你這說的可是真的,這世上還真有這怪東西?”

許仙點了點頭,看著公甫,點頭確切道:“姐夫,您又不是不知道,這世上多得是奇奇怪怪的東西。”

媚娘望著素貞,問道:“婆母,那詩傾怎麽辦,她現在氣息是越來越弱了?”

素貞看了看許仙,問道:“官人,這蠱蟲不好解,恐怕又要大費周章了。”

“蠱蟲?”青兒重覆到這兩個字,看著素貞,問道,“姐姐,這蠱毒,不是下蠱制造的,而是蠱蟲控制的?”

素貞頻頻點頭,說道:“沒錯,不過,這種蠱蟲必須要靠血來飼養才行。”

堂內所有人都目瞪口呆。

公甫撇著嘴,說道:“這件事,看來是非比尋常啊,這世間,還有人養這種玩意兒?”

嬌容點了點頭,說道:“是呀,這個什麽蟲的,聽起來都怪瘆人的。——弟妹啊,有沒有什麽法子能夠解毒呀?”

素貞望了一眼許仙,許仙搖了搖頭,說道:“姐姐,目前暫時還沒有藥物能解此毒,娘子現在法力有限,就讓我來試試吧。”

素貞拉著許仙的胳膊,擔心道:“官人,你行嗎?這毒是靠血飼養的。”

許仙拍了拍素貞的手背,說道:“娘子,沒事的,我就試試,不會逞強的。”

素貞點了點頭,說道:“那就好。------青兒,將詩傾扶到我房裏去。”

青兒猶豫了片刻,看著許仙胸有成竹的樣子,便說道:“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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